新竹市長高虹安為詐領助理費案,到台北地院出庭。侯柏青攝
新竹市長高虹安涉貪案今天進入辯論程序,高虹安向法院提交民進黨立院總召柯建銘的公費助理回捐黨的資料,試圖證明回捐是立院行之有年的「常態」,反遭審判長打臉,「這樣不對啦!」。檢方則猛轟其男友李忠庭,認為他在鴻海領高薪、又在歷久、高辦工作,「身兼3職」還可以月報46小時加班,「顯屬過度勞動」,李還不必回捐加班費,高虹安甚至補他薪水。
台北地檢署認定,高虹安2020年擔任民眾黨不分區立委任內,要求帳房、前行政主任「小兔」黃惠玟及前辦公室主任陳奐宇、法務主任陳昱愷、王郁文等人,配合浮報薪資及將加班費提前申報至預算上限,差額則回捐到辦公室作為「零用金」,涉嫌浮報助理費及加班費46萬30元,而部分款項淪為高虹安私人消費使用。
高虹安呈報柯建銘資料佐證,反被打臉。資料照。廖瑞祥攝
拿柯建銘證明「回捐常態」,審判長:這樣不對北院今天進行證據提示及辯論程序。
合議庭今天上午提示柯建銘公費助理群歷年回捐給民進黨的政治獻金統計資料,總金額高達309萬9429元,這是高虹安提交給法院的文件資料。高虹安解釋,這是立法院政治獻金的公開資料,這份資料恰巧可以證明,立委的公費助理回捐並非她獨創的制度,其實是立法院行之有年的常態。
而這份資料引起審判長廖建傑的訝異,他表示,如果這是常態,當然不適合這樣下去,立法院是制訂《勞動基準法》的單位,給立委助理的薪資一分一毫都是要讓它們帶回去照顧家裡的,「這樣不對啦!」這席話無疑打臉高虹安。
另一端的公訴檢察官今天也砲火連連,矛頭顯然指向李忠庭。檢方表示,依照高虹安財產申報資料,2020年4月21日她在中國銀行深圳分行存款只有1萬1568元人民幣,但她卻在同年5到10月間支付李忠庭人民幣2萬1千元,當作李忠庭的補薪,抨擊高虹安是否在中國有收入?還是進行地下匯兌?
高虹安立刻反擊檢方說,她在中國的固定存款其實有新台幣1百多萬元,從她歷年的財產申報資料應該就可以知道,而這些金額也下降,她在偵查階段就有跟檢察官講過這一段,也交待使用銀聯卡及微信支付。
檢方對李忠庭的工作資料真實性存疑。資料照。廖瑞祥攝
李忠庭1人兼3職「過勞」?檢方對真實性存疑而檢方又繼續拿李忠庭來打高虹安,強調李忠庭在永齡基金會領的薪水很高,又在高辦領助理費,他也豁免繳回加班費,李忠庭對調薪表達不滿,高虹安還得額外用境外方式補他薪水,檢方拿李忠庭的例子強調,這些都表示「勞工對於薪水其實都是斤斤計較的,高虹安憑什麼認為勞工辛苦工作的加班費願意繳回去?而且所謂的『高辦工作報告』居然只有李忠庭的部分,其他助理都沒有,表示這是為了特定目的而做,真實性存疑。」
檢方甚至表示,李忠庭2020年1月在鴻海、高辦、歷久公司上班,身兼3職,每個月還可以加班46小時,顯屬過度勞動。
除了柯建銘和李忠庭的部份引起波瀾,合議庭提示一份高虹安呈報的23萬裝潢費(台中服務處),證明她在立委任內為公務支出大筆金錢,也引發檢辯舌戰。
檢方表示,這張是2020年11月施工的裝潢費,但高虹安卻拖到2022年12月25日上任新竹市長前一刻才繳,等於是別人催款到最後一刻才交,廠商若不催繳,是不是就不繳了?但高虹安表示,這個資料可以具體證明,她確實有支出台中市服務處裝潢費。
裝潢費23萬元惹議,小兔:多出這筆錢很奇怪小兔聽到此,忍不住發表意見了。
小兔說,她記得在她任內已經跟「民眾黨」結清這筆錢了,她接下來語出驚人地說,民眾黨當年結清費用25萬元,「高卸任前為什麼有這張傳真?多出這筆錢我覺得非常奇怪,公司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要這筆錢,讓我很費解,」
小兔解釋說,負責裝潢的是建設公司陳姓老董,本來講好不用錢,也不需要開發票,「李忠庭當時找認識的裝潢公司開發票,但我和陳董助理聯繫開發票事宜,對方在2020年12月30日、31日給我發票,我就跟民眾黨結清了,李忠庭和高虹安覺得賺不到這筆錢,這筆錢被民眾黨賺走了,為了這件事我還被高虹安K,高虹安質疑我說,為什麼他們又開發票?所以這張傳真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很奇怪。」
高虹安則不慌不忙解釋說,台中服務處裝潢費是47萬元,她很感謝小兔幫她去跟民眾黨溝通先支付25萬元,而兔姐有拜託陳董說接下來不要算錢,但陳董有告訴她,都記在他的帳上,在她卸任立委前把錢還掉就可以了,對方的公司都有明確記帳,而傳真到立法院的文件,也都附上對方給下游包商的費用支出,「小兔離開後不是不用算,帳仍然在我頭上。」
高虹安說,「李忠庭說可以賺錢,但是這件事只有付錢,哪有賺錢的問題,這樣講很奇怪,小兔可能有誤解。」小兔說,「高虹安說叫我去跟民眾黨溝通,沒這件事,她也是跟陳董溝通後,直接對我下命令。」
前高辦主任「小兔」黃惠玟,對23萬裝潢費一事有不同說詞。資料照。侯柏青攝
檢方爆:高虹安在零用金制度開始前就在用檢方上午先進行部分論告,痛斥立法院事務預算直接匯入高虹安帳戶,高虹安沒拿來支應零用金,反而透過申報助理酬金的差額來充作零用金,造成零用金公私混用。
檢察官李明哲舉出小兔和陳奐宇的零用金細項,強調零用金2020年3月9日才入帳,但高虹安搶先在2/1報一筆雙眼皮貼(319元)、2/14報一筆早餐(60元)、3/4就報一筆150元洗頭費,顯示她一開始就在使用。
檢方表示,根據帳冊,委員請款的部份,包括「JACK」88000元(李忠庭代墊之裝潢費)、買鴻蔘6170元、104刊登費2800元、中秋節餐點1400元、委員借款5000元、買《面試郭台銘》共6870元、老協珍敖雞精958元(送某董事長)等,光是委員請款的部份就高達27萬元,這些都和助理業務無關,是高虹安自己該出的錢,怎麼會挪用助理的錢去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