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德專欄：柯P王朝的奴性本質

檢調大舉介入民眾黨的獻金風暴案，這勢必將引發民眾黨內亂，甚至會帶給柯文哲致命一擊。更重要的是，讓台灣民眾看清楚柯文哲、他的家人，還有權力核心的慌亂無能與虛偽無情。

8月12日民眾黨大張旗鼓召張記者會解釋柯文哲競選經費申報問題，但記者會結束後還是有一堆問號未解。柯文哲與民眾黨都把責任推到會計師端木正身上，而端木正未出面澄清、辯護，只透過他的會計師事務所發出書面聲明稱自己「提供的簽證服務均依法令規定處理，相信監察院與地檢署能釐清真相，還會計師清白。」這只說明的重點是在他是依法提供「簽證」服務，而依民眾黨方面的說法，柯文哲競選總部是全權委託端木正記帳、簽證、登錄到申報，而「會計師在登打時，擅自調節差額到時樂、尼奧、木可等公司其他項目中，且『未告知』競選總部。」這裡出現一個疑點未解：到底端木正的權責是不是只有簽證與申報。

柯文哲競選總幹事黃珊珊反駁端木正回應，稱他「接受競總委任，卻未盡責漏報造成短差、甚至自行調節虚報不實支出，經本人當面詢問其為何漏報及虛報，他當埸承認作業不及，在會計作業上補正即可，我直接詢問有無告知財務部？有無經財務部同意或指示？他都回答沒有，只是為趕時間提交監察院所以先用4家公司名義虚報差額以符合申報時程！」


處理過程曝慌亂無能　前同志變復仇聯盟補槍

不少熟悉會計申報作業的人都認為競選總部說法不合會計作業常理。因為，很少作帳與查核是同一組會計人員擔任，選戰經驗豐富、擔任過陳時中台北市長競選總幹事的民進黨籍立委吳思瑤說，依其經驗，報告書都會先由競選團隊記帳，才送交會計師查核。具有會計師身份的國民黨籍前立委羅淑蕾也說，會計師查帳一看短缺1千多萬元，一定馬上回頭追問競辦為何帳目短少、要求競辦補單據，不可能先自作主張把錢灌給其他公司。黃珊珊說端木正是因為時間來不及而自行調節差額，但據熟悉會計作業人士指出，若是小金額誤差，會計師有可能自行調節，但1千萬鉅額一定是會要求業主說明、補件或退件 。而民眾黨只花一個周末就找到十多筆、近2千萬元的漏報單據，端木正查帳、申報的時間會比一個周末還趕嗎？

如今檢方以及監察院已介入調查柯文哲競選經費申報以及木可公司等相關帳目，上述疑點應可獲得釐清。而事件爆發至今，從柯文哲陣營處理過程一再暴露柯文哲個人與其團隊的致命傷。

京華城容積率案到政治獻金案重擊柯P清新形象，如果說這是有政敵要刻意掀起政治場域風波也不令人意外；只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不只柯的政敵等著在看柯氏王朝崩垮，不少離開柯陣營的前同志也趁機出來反咬一口、添油加醋，甚至還有前柯團隊一起在媒體上以「復仇者聯盟」姿態控訴柯文哲與其核心決策圈。



柯文哲嘴巴刻薄是有名的，但他不只對外苛、對自己人更厲，他也不會吝嗇於數落部屬給外人聽。柯P一向自勢高人一等，更讓他容易養成這種對自家人刻薄寡恩的個性，也讓離開柯團隊者心懷怨恨的不在少數──高虹安也是如此。柯文哲甚至放任自己團隊內鬥爭寵。曾經與《木曜4超玩》聯手創造《一日市長幕僚》千萬點擊率、捧紅「學姐」黃瀞瑩的柯昱安，一度是柯P跟前最紅的文宣大將，如今卻也成了「復仇者聯盟」一員。他談到自己會離開柯團隊的原因時曾說：「黨內放話文化非常糟糕，各政黨多多少少都會有，但民眾黨嚴重的問題是沒有人可以阻止，感覺好像大家都視若無睹，這是政黨領導的大危機，猶如劣幣驅逐良幣。」也許柯P不覺得這是種管理危機，而是他洋洋得意的領導統御術。

陳佩琪愛放話　若成第一夫人恐不輸吳淑珍

不只柯團隊內部放話文化嚴重，柯文哲一家人都愛放話。最近柯文哲太太陳佩琪還自爆用兒子名義開公司而被舉發。20多年前陳水扁掌權時，扁家毫無忌憚炫耀權勢，既造成黑金破口，最後扁家多人蒙受司法牽連；這也讓已浸淫權勢、深諳操作權勢的黨國外省權貴們瞧不起這些有如暴發戶的新興本省權勢。扁案近20年，柯P一家人在展現權勢上還是一樣粗魯。雖然柯文哲愛宣傳自己搭公車上班，也沒有像陳致中一樣當兵時天天開跑車「上班」的兒子。但他們還是一樣不習於接受法律節制，才會出現主席夫人無知地宣揚用人頭開公司──一旦她當總統夫人，精彩程度恐怕不會輸吳淑珍。

民進黨籍前立委林濁水諷刺柯家「老國民黨搞黨營事業，民眾黨進化為搞黨主席家庭事業」。其實白與藍沒有多大差別。民眾黨自許要從舊思維的藍綠兩黨中走出新的政治路線，因而吸引了許多新世代「小草」支持。柯文哲靠反國民黨崛起，但其思維、價值觀追根究底是很國民黨式，而其作風又比老國民黨更粗魯些。

當柯文哲陷入政治獻金風暴，柯媽媽對外講的那句話最經典：「我兒子在大學品性第一絕對不敢貪汙！」其實不只柯媽媽，包括柯文哲自己在內一再宣揚、自以為傲的價值，其實都是黨國教育下、被馴化的台灣中產階級祟尚的價值觀，包括他重考3次只為進台大醫科，自詡考預官時智商測驗157，還有用「兩岸一家親」這種小資溫情來淡化國族矛盾。柯家許多言行讓人聯想到，那些對自身文化無自覺認知的被奴役者，自以為好好學習、內化主子規訓的奴化教育，有朝一日就可以繼承當家作主。



柯氏王朝10年，沒有讓我們看到柯文哲原本宣稱（也許他沒有真的認同）台灣先賢夙昔典範，沒有展現台灣優雅良善的價值，只有被奴化中產者的粗鄙與無知。令人遺憾的是台灣年輕一代有不少人會把柯氏肉麻當有趣。

還好，這個被膜拜的芻像，很快就會傾倒。

*作者為資深新聞工作者、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