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判決示意圖。本報繪製
台中市神岡區2022年10月間,有房東於報廢工廠發現一具「木乃伊桶屍」,裡面裝著失蹤逾3年8月的陳姓男子,檢方透過「間接證據」起訴其酒店女友蔡嘉樺殺人棄屍,同時認定有共犯在逃。全案由台中地院國民法庭接辦,這是國民法官首度挑戰「無直接證據」殺人案。法院歷經5天的密集審理,即使蔡女矢口否認,國民法官仍依殺人棄屍罪重判她27年6月。可上訴。
檢方於國民法庭開庭時,具體求刑25到27年。不過,國民法官評議後認定,檢方掌握的證據足以支持成立殺人罪,殺人部分判刑18年、毀屍部分判刑5年,盜用陳男手機部分判3年,涉嫌偽造私文書判刑2年,合併應執行27年6月,比檢方求刑高。
蔡女聆判後沒有表示意見,合議庭諭知還押看守所。不過,陳男家屬無法接受,認定蔡女應判死刑。
林姓二房東去年10/26清理閒置的歇業廠房時,發現一個發出刺鼻惡臭的棄置桶子,二房東發現桶子裡有水泥,將桶子翻倒後部分水泥掉落,赫然出現疑似人的手臂,嚇得對方趕緊報警處理。警方獲報後,查出桶子裡有一名男子被用布條全身纏裹,宛若木乃伊似地塞進塑膠桶,兇嫌還大費周章的用水泥封屍。經清查,死者身分為陳姓男子。
檢方查出,陳男早就在2019年3月被家人通報失蹤,而陳男家人指證,蔡女在他失蹤前曾與他一起外出投宿在台中市七期的汽車旅館,蔡女成為最後一個與他見過面的人,陳男自此人間蒸發。巧合的是,他的女友蔡嘉樺曾短暫日租該廠房,旋即被列為關係人調查。
檢方聲押蔡女獲准後,抽絲剝繭發現,陳男在2013年間和蔡嘉樺交往,期間歷經分手又復合同居,不過,蔡女不時和陳男借款,累積金額高達157萬元,導致陳男常對她拳腳相向。檢方根據相關證人供詞,發現蔡女在案發當年3/4下午到陳男住處接走男友後,曾入住汽車旅館,然後在不詳地點用鈍器敲死陳男。蔡女13日曾聯繫房仲,用日租1萬2千元短租案發廠房,可能趁這段時間與不詳共犯運屍、封屍。
檢方認為,蔡女和死者之間有債務糾紛,而且她在案發後有購買水泥、打漿電鑽、工業用塑膠桶及網購保潔墊、大塑膠袋等異常舉動,懷疑蔡女殺害陳男後,還有不詳共犯協助她,合力將陳男遺體用保潔墊及塑膠墊層層包裹,然後放在塑膠桶內,再用水泥封屍。
更令人懷疑的是,陳男失蹤後,蔡女還用陳男手機傳簡訊給陳男的女兒報平安,刻意強調「目前人在國外、被押走」等訊息,並稱債務已經和解;蔡女也涉嫌用陳男手機傳簡訊給陳男胞妹,要求取回借款本票。種種跡證顯示,蔡女似乎刻意營造陳男只是「離開」的假象,但陳男胞妹堅決不答應交還本票,陳男就此沒了音訊。等到陳男家人再見到他,已成冰冷桶屍。
此案是台中地院第3起國民法官案件,但案件發生久遠而且相當複雜,還是一起「無直接證據」的殺人案件,國民法官只能憑間接證據推演事實,相當考驗合議庭的腦力。
國民法官接連5天審理此案,蔡女堅決堅不認罪,她強調,兩人當時共宿在汽車旅館,一覺醒來,男友就不見蹤影。不過,國民法官最終仍認定蔡女殺人棄屍,將她判處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