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鐵塔與周遭街景。美聯社
日本銀行(央行)今年7月把基準利率從原本0到0.1%水準,微幅調高至0.25%,但就算是這麼小幅的升息,對於已將近20年習慣利率只降不升的日本民眾來說,尤其是房貸族,已經開始造成衝擊。
在利率料將持續上漲的情況下,大量日本民眾擁抱了泡沫經濟時期出現的「超長期房貸」,還債期限直接拉長到50年。
「什麼都漲,只能努力工作了」日本朝日電視台週日(6日)的報導,採訪了正在為房貸苦惱的日本民眾。一名34歲的上班族去年12月買了一戶兩房、室內空間55平方公尺(約16.63坪)的15年中古公寓,總價6850萬日圓(約1488萬台幣)。他申請了35年貸款。
這位上班族說,當初買屋時沒有想到升息的問題,因此申請了利率較低的浮動利率房貸。而10月1日開始他的房貸利率增加了0.15個百分點,使他每月支出要多花5000日圓(約1086台幣)。
他說:「現在什麼都在漲,物價漲,利息也在漲,只能說要努力工作吧。」
三成日本民眾借的是30年以上的超長期房貸另一名27歲的上班族則是因為結婚,準備買房子。銀行向他建議可以貸50年期固定利率房貸,他說:「銀行這樣推薦,我也接受了,這樣無論利率如何變動,我都可以安心還款。」但是想到房貸要還到自己77歲時才能還完,他心中還是浮起了一絲不安。他的太太表示,為了確保老年生活,自然會考慮提前還貸。
日本是在泡沫經濟破滅時,出現了這種超長期房貸,1990年代甚至有「百年房貸」,被戲稱為是祖孫三代才能還完的三代房貸。不過目前日本的銀行,一般最高貸款年限只能到50年,但也比台灣民眾熟悉的30年長期房貸更長,有超長期房貸之稱。
報導說,這類超長期房貸目前正在日本盛行。根據筑波銀行智庫的小貫清孝估計,目前日本民眾有大約30%選擇超長期房貸。
這種房貸由於年限拉長,每月還款金額較低,被視為鼓勵日本年輕人成家立業的工具。問題在於,貸款時間拉長,最後付出的總利息也會暴增。
另一名25歲的上班族表示,他選擇以45年期貸款3000萬日圓,是希望手頭留有更多現金,為小孩的教育做打算。他選擇的是浮動利率,面對日本可能持續升息的趨勢,他太太表示,也將會以提前還款降低負擔。
利率微升就已讓一些人還不出錢這次日本各大銀行的貸款利率上升幅度僅約0.15個百分點,就已經有貸款戶吃不消,瀕臨「貸款破產」。這些陷入危機的貸款戶以老年人居多。一名房仲富永順三表示,由於所得下降,利率上升,愈來愈多人還不起錢。
他的公司每月會收到200到300件房貸違約的諮詢電話,其中約30%是老年屋主。其中一名住在千葉縣的77歲老先生,是在27年前貸款1800萬日圓(約381萬台幣),30年期貸款,每月還款金額約9萬日圓(約1.95萬台幣)。
老先生借款當時在工廠工作,後來因膝蓋問題退休在家,妻子又患病需要照顧。現在每月10萬日圓的退休金實在無法支撐貸款支出。富永順三建議他的做法是「售後回租」,類似以房養老的概念,讓他可以在老家繼續照顧患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