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工人採收棉花。路透社
美國去年實施新法,禁止進口中國新疆強迫維吾爾人勞動生產的產品,包括使用新疆棉的製品。路透社取得美國海關的抽驗文件,發現一年來仍有15%的抽驗結果顯示產品含有新疆棉,突顯業界要遵循這項法律頗為不易。
報導指出,美國海關及邊境保衛局(CBP)為執行2022年6月起實施的《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使用同位素檢測法確認商品中是否含有產自新疆的棉。這類檢測法可分析棉製品中棉花的碳、氫元素組成,與特定產區的環境與作物比對,藉此確認棉花產區。
路透社依據美國《資訊自由法》向CBP取得今年5月的進口產品檢測結果,在37次紡織品檢測中,有10次發現其中的棉料來自新疆,約佔27%。
根據美國政府資訊,當局自執行《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以來,至少收集三批鞋類與服飾產品進行抽驗,分別在2022年12月、2023年4月、2023年5月;在總計86次檢測中,有13次檢測出含新疆棉製品,約占15%。
這些產品涵蓋平口內褲、牛仔褲、T恤、嬰兒連身衣、洋裝等,均為棉製品,部分產品還含有嫘縈、萊卡纖維等。海關文件已隱去這些產品的品牌。
英國雪菲爾哈倫大學(Sheffield Hallam University)人權與當代奴役情況教授墨菲(Laura Murphy)指出,從美國海關檢測出高比例產品含新疆棉,以及這些產品的多樣性看來,要執行新疆棉禁令殊為不易。
墨菲說:「進口美國的新疆棉製品應該是0。因此,只要是高於0的百分比,都是一大警訊。」
CBP官員艾力克‧崔(Eric Choy)今年6月表示,以同位素檢測法檢驗進口貨物並非美國海關的「例行程序」,各口岸官員大多是在接獲通報稱某批貨物疑似來自新疆時,才會要求進行檢測。
為遵循《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美國許多零售商也會自行對進口貨物進行同位素檢測。依據該法,即使部分在新疆製造的產品都禁止進入美國。
美國聯邦政府去年發表的報告顯示,2020年至21年,新疆棉佔中國棉產量的87%、佔全球的23%。包括柬埔寨、越南、孟加拉等棉製衣物大宗生產國,仍大量進口來自中國的布料再加工為成衣,其中許多成品都進入美國。
美國官員坦言,同位素檢測法不足以將新疆棉排除在美國的大門外。許多零售商與製造商也會在布料供應商的紡織過程中進行「點狀抽查」,但仍無法保證最終產品一定是「零新疆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