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紙看通膨　最糟的時刻尚未過去

你家在一兩年前疫情恐慌時囤積了衛生紙嗎？這個當初看起來愚蠢的舉動，現在可能反而是明智之舉，因為衛生紙和其他民生用品一樣，正因為高漲的能源價格紛紛上漲。彭博新聞的專欄作家布拉斯（Javier Blas）指出，從衛生紙就能具體而微看出當前供應短缺、能源飛漲對整體經濟帶來的衝擊，尤其是在歐洲。

布拉斯說，2020年蔓延歐美的衛生紙短缺恐慌，其實就是全球供應鏈出問題、供給不足的預演。現在衛生紙批發價格已經漲到歷史空前新高，並且沒有跡象顯示通膨壓力正在消退。

他寫說，伐木製作紙漿，再製造成衛生紙，是非常能源密集的產業。在歐洲，儘管天然氣價格最近有所回跌，仍舊是在每百萬瓦小時將近250歐元的價位，而2010到2020年間的平均價位僅不到20歐元。歐洲目前的基準電力價格已經是十年前的15倍。

這讓衛生紙廠商面臨數倍成長的能源費用，義大利衛生紙廠Cartiere Saci的老闆波里最近上電視受訪時就說，他的工廠2021年每個月電費約是38.5萬歐元，今年已經變成將近200萬歐元。德國有百年歷史的衛生紙廠Hakle則是在本周直接申請破產，表示已經付不起電費與原物料費用。布拉斯說，就其他例子來看，電費暴漲三到四倍似乎是衛生紙廠普遍面對的狀況，並非特例。

受此衝擊下，歐洲的衛生紙批發價格本週已經漲到每公噸約2,000歐元的空前價位，今年1月還只有約900歐元，而且業界人士認為10月還會再漲。更令人擔憂的是上漲幅度看來是在加速，從1月到6月，歐洲批發衛生紙價格平均每月上漲3%到5%，而從7月以來，每個月上漲10%。

寶鹼（P&G）、金百利克拉克（Kimberly-Clark）這些消費品大廠已經開始漲價，業界估計他們賣的衛生紙捲現在平均比一年前短6%到8%，零售價卻是上漲8%到10%。這種「減料式通膨」（shrinkflation）將會更嚴重，接下來的衛生紙捲，寬度可能會變得更窄。

布拉斯指出，衛生紙短缺飆漲凸顯出央行與政府應對通膨時的一大盲點，就是只著重「需求面」（家庭、消費者），沒去顧「供給面」（工廠）。就算央行強硬升息壓低總體需求，政府發錢紓困讓家庭開支有所喘息，生產端面對原物料短缺、飆漲的問題沒有解決，那需求大於供給的通膨壓力就還是存在。隨著更多工廠不支倒地，能供應的民生必需品就會愈來愈少，衛生紙愈來愈小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