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示意圖。本報繪製
桃園祁姓泰籍女子和前夫育有3個小孩,前夫則有長期家暴史,2022年間,前夫不爽祁女未準時到醫院接他出院,竟逼她下跪,還將嘴巴裡的飯菜吐在她的臉上,大罵髒話並甩她巴掌,大女兒試圖阻止也沒用。祁女發怒和前夫扭打,用水果刀刺死前夫後自首。一審依家暴殺人判5年半,二審考量家屬原諒,並審酌她長年忍受家暴,減刑改判2年10月,最高法院駁回上訴,全案定讞。
判決指出,泰國籍的祁女和前夫結婚後時有口角糾紛,偶爾爆發肢體衝突,祁女曾在2019年向法院聲請民事通常保護令獲准,兩人離異後仍同居一處,2022年5月,前夫買的新房子還在裝潢,一家人遂暫時搬到汽車旅館同住,沒想到8月份就出大事。
同年8/13下午1點多,前夫因為祁女沒有及時到醫院接他出院,在旅館裡和祁女吵架,前夫不但逼祁女下跪,還故意把嘴巴裡的飯菜、口水吐在祈女臉上,更不斷用「臭爛B、機掰、死妓女、臭機掰」等髒話辱罵祈女,甚至作勢要毆打祁女。大女兒看到以後試圖幫媽媽擋下爸爸的攻擊,但前夫仍徒手甩祁女巴掌。
祁女不堪受辱和挨打,情緒激動下,拿起房間的鏡子底座朝前夫頭部砸去,導致前夫的頭皮挫裂傷,前夫遂拿起水果刀和祁女互毆扭打,祁女用身體將前夫壓制在地,搶到刀子後大吼「我忍你很久了,我要跟你同歸於盡,要死一起死」,開始朝前夫的身體猛刺,導致對方頸部、前胸及背上多處穿刺傷,送醫不治。祁女犯案後打電話報案並自首犯罪。
一審依家暴殺人罪判處5年半有期徒刑,二審開庭時,祁女與家屬和解,家屬願意原諒,並希望祁女能陪伴照顧3個小孩子,因此建請法院給予緩刑。
合議庭審酌,被害人酒後動輒家暴祁女和小孩,時間長達數年之久,而且祁女是外籍人士,在台灣沒有其他家人同住,她平時除了照顧小孩,還要單獨承受前夫的長期家暴行為,在長期負面情緒累積之下,才會鑄成大錯。
合議庭綜合考量,認為祁女的犯行與一般殺人案件的逞兇鬥狠、謀財害命和無差別隨機殺人的狀況有別,有「情輕法重」的疑慮,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的同情,決定援引《刑法》第59條「情堪憫恕」條款減刑,審酌後改判2年10月。
祁女上訴三審,主張自己因長年家暴導致罹患身心疾病,犯案時欠缺辨識違法的能力,認為法院沒有依照她的聲請進行精神鑑定,判決有違誤;祁女也主張,是前夫先攻擊她,她在混亂下攻擊前夫致死,應該構成正當防衛,只是防衛過當,應該再次減刑。
最高法院認為,原審已經詳細審查祁女是否符合「正當防衛」事由,而且她審訊時回答也正常,沒有缺乏違法辨識能力的問題,原審認事用法沒有問題,日前駁回上訴,全案定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