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首腦亡】陰屍路上亡魂多　一文看普丁政敵的各種遭遇

自6月下旬宣布因發動「正義行軍」而被俄國政府宣布為「煽動叛亂」後，俄國傭兵首腦普里格津在眾多俄羅斯觀察家眼中，就被視為行走的活屍（a dead man walking）。被清算暗殺幾乎是可以確定的了，差別只在於何時出手。

鑒於普里格津還有一點點支持者，不方便在安撫勸退後立刻轉頭捅刀，而且還需要找人去接收華格納在非洲的業務。眾分析師和情報專家只能奉勸普里格津遠離窗戶，美國中情局局長上月剛建議他不要隨便開除試菜員，《衛報》形容他是「活在借來的時間裡」。

不過，普里格津還是迎接了戲劇化的結局──空難。雖然現在還不確定他的私人飛機從莫斯科飛往聖彼得堡時，究竟是被飛彈擊中、還是機上被動手腳。如果確定這是克里姆林宮的授意，這在俄國政權暗殺史上也是值得記上幾筆。

普里格津從囚犯、廚師、熱狗攤老闆到外燴公司老闆，然後變成傭兵集團首腦、網路水軍頭目。雖然在江湖混得風生水起，但到了朝廷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可惜他可能沒讀過《水滸傳》。

俄烏戰爭前，普里格津在俄國政壇人緣本來就差強人意；開戰後，他經常批評俄軍高層，但看在華格納傭兵仍有用處的份上，俄國國防部和政府表面上沒與他撕破臉；直到6月23日他行軍前進莫斯科要求撤換防長蕭依古等人，犯下致命錯誤。

雖然普里格津當時沒有批評普丁本人，卻批評了俄國入侵烏克蘭的行動，還告訴俄國人「你們都被騙了」。這怎麼可能不激怒普丁？普丁在聲明裡稱此舉是背叛，且不提及普里格津的名字，這是普丁對待政敵的常見舉動。

普丁不會原諒叛徒，或者在國內挑戰他的人。普里格津死於空難，可能是死得最轟轟烈烈的一個。暗殺本應低調，但如果明顯鬧得很盛大，那就不只是為了報復，也是為了殺雞儆猴。

常見手法：毒、子彈、窗戶

有一段時期，「叛徒」大多是被下毒，但下毒劑量不好抓，目標人物經常倖存；這一年半來，對俄烏戰爭有異議的商人比較常死於墜樓。以下列舉普丁敵人的各種死法，以及倖存的案例（墜樓者族繁不及備載，暫不列入）；對於行兇指控，俄國政府一概否認：

2020年8月，俄羅斯著名反對派納瓦尼（Alexei Navalny）在西伯利亞地區中毒，後來得以送往德國救治，德國專家判定他是中了軍用神經毒「諾維喬克」（Novichok）。在德國高超醫療養護下，納瓦尼大命不死，還選擇於2021年回到俄羅斯，一下機就立刻被捕，當局指控他詐欺等罪名，目前被判處的刑期累積已超過30年。

2018年3月，叛逃到英國的前俄國雙面間諜斯克里帕爾（Sergei Skripal）和女兒尤莉亞（Yulia）在英國索爾茲伯里（Salisbury）一家購物中心前昏迷，同樣中了「諾維喬克」神經毒，兩人後來都被救活。

雖然斯克里帕爾父女沒死，但這起案件有個無辜的冤魂。斯克里帕爾家的門把被塗毒，後來才發現，尤莉亞的香水瓶也被下了「諾維喬克」；她的鄰居史特格斯（Dawn Sturgess）撿到香水瓶，並噴在手腕上，結果死了。

2015年2月，曾任俄羅斯第一副總理、後來反對普丁的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在紅場附近遇刺身亡。他身中多槍，其中一槍爆頭。

2009年，商人佩雷普利奇尼（Alexander Perepilichny）協助瑞士調查俄羅斯洗錢案，然後前往英國尋求庇護，結果在外出慢跑時神秘死亡。驗屍結果顯示，他生前曾喝了一大碗加了酸模（Sorrel）的羅宋湯，胃裡驗出鉤吻屬植物含有的罕見致命毒素。

2006年，前蘇聯國安會（KGB）特務出身的叛逃者李維寧科（Alexander Litvinenko），在英國一家飯店喝茶時中毒，送醫後仍痛苦而死，身上驗出放射性釙210。

2004年，親西方的時任烏克蘭反對派領導人尤申科（Viktor Yushchenko），在與親俄總理亞努科維奇（Viktor Yanukovich）競選總統期間中毒，他認為是在基輔郊外與烏克蘭國安單位人員用餐時被下毒，身上驗出比正常值多1000倍的戴奧辛（dioxin），臉部和身體長瘡，接受了數十次手術。尤申科後來勝選，但在2010年又輸給亞努科維奇。

此外，報導俄羅斯政權負面新聞的記者也都冒著生命風險。2006年7月，專報導俄國政府侵犯人權事件的記者波利特科夫斯卡亞（Anna Politkovskaya）在其住家外被槍殺；反對派媒體人卡拉姆扎（Vladimir Kara-Murza）認為，2015和2017年都有人企圖毒害他，據路透社查看的醫療報告，德國醫檢室發現他體內的汞、銅、錳、鋅都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