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濟州航空墜毀飛機機腹迫降時,可以看到機頭略為上抬,沒有充分利用到飛機結構的摩擦力來減速。路透社
南韓濟州航空的一架波音737客機,載著181人在南韓務安機場降落時撞牆燒成一團火球,僅有2人生還。初步資訊顯示飛機降落前遭受鳥擊,但航空專家指出,鳥擊無法解釋飛機降落時為何沒放輪子、為何沒有消防車待命、為何沒有充分利用飛機機體摩擦力減速,這些奇怪的狀況。
墜機發生的狀況被完整錄影下來,明顯看到飛機起落架沒有放下,飛機機頭略為抬高,以機腹落地,高速撞上跑道盡頭的牆壁爆炸。
澳洲飛安專家戴爾(Geoffrey Dell)向路透社記者說:「我從來沒看過鳥擊事件會讓起落架無法放下。」
鳥擊指得是飛鳥在空中被吸入飛機的發動機,造成引擎受損、失效的狀況。塔臺在飛機降落前一刻發出鳥擊警告,飛機隨後發出求救訊號,而目擊者看到飛機一側發動機冒火噴煙,都符合鳥擊的狀況。
在航空業中鳥擊事件經常發生,但極少會釀成這樣致命的事故。日本《每日新聞》報導,依照日本國土交通省的估計,日本國內的機場,每年平均多有一千件以上的鳥擊事件。新冠疫情期間航班大量減少,使2020年降到972件,但2021年就開始反轉上升,2022年有1421件。2023年總計有1499件鳥擊事件,其中59件造成飛機損壞。
但是戴爾指出,就算一群鳥被吸進引擎,對於這架737上面的巨大CFM56渦輪扇發動機來說,也不會立即造成引擎停止,機師應該會有一段應變時間。
2009年著名的「哈德遜河上的奇蹟」,全美航空1549號班機墜機事件,當時該架空中巴士A320客機就是遭非常大型的加拿大黑雁鳥擊,兩具發動機都失去動力。但機長仍成功把飛機落在紐約哈德遜河上,機上155人全部成功撤離生還。
另一日本航空評論家、日本航空(Japan Airlines)前機長小林宏之受訪時也說,即便是有大型鳥類撞進引擎,也很難想像為什麼起落架無法放下。他也指出,飛機迫降時仍維持極高速度,最終可能是以時速200公里的速度撞牆。
獲救的2人都是在機尾服務的空服員,其中一人表示,他繫好安全帶坐在椅子上,以為飛機在正常降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可能顯示機長並未對機艙廣播遭遇緊急狀況,將需要用非正常方式迫降,叫乘客做出防護動作。
澳洲航空業顧問簡森(Trevor Jensen)說,消防隊沒有在跑道待命,很顯然這是極度緊急的降落,沒有事前因應。
另一飛航專家湯瑪士(Geoffrey Thomas)也指出,飛機迫降的方式不太正常,如果無法使用起落架,沒有輪胎可以剎車,「你應該(先把油耗光或洩掉)用最低的油量降落,應該要有消防隊在場待命,跑道上灑滿消防泡沫,通常這樣的迫降可以有還OK的結果。」
而飛機落地後顯然沒有減速,讓戴爾與簡森都相當困惑。飛機看起來只用機腹滑行,而且機頭略為上翹;但這種迫降,應該要讓機頭向下,讓飛機兩翼垂下的發動機吊艙去接觸地面,摩擦減速,但這些都沒有執行。
機長是名老手,2019年開始擔任這種飛機的機長,有6823個小時的飛行時數。副機長2023年升任,至今也已有1650小時的飛行時數。他們為何落地時沒有使用受過的訓練去減速,讓專家相當困惑。
湯瑪士表示,找到的兩具「黑盒子」中,機艙通話錄音器可能會有最關鍵的訊息,讓人知道當時機師們有什麼反應,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