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GPS假訊號正在擾亂國際航班

《華爾街日報》報導，各國軍方為了阻攔無人機、飛彈等武器攻擊而實施的電子戰，已常態性大規模擾亂國際航班的電子訊號，尤其是全球定位系統（GPS）。這些假訊號已經造成潛在的飛安危險。

報導中引述現役機師、航空業界人士以及主管機關的消息說，電子戰假訊號已經不僅限於像是烏克蘭以及以色列週遭的衝突地區，而是全面擴散到各個地方。根據蘇黎世應用科技大學以及SkAI Data Services諮詢公司的統計，這些假訊號干擾商業航班事件，已經從今年2月的幾十起，到8月猛增至逾1100起。

現代的民航客機極度倚賴GPS訊號進行飛航，這些假訊號會使飛航電腦產生誤判，對機師給出錯誤指示，造成幾分鐘甚至整趟航程的系統故障。機師會遇到的狀況包括錯誤的高度警告、電子時鐘被重設成過去的時間，以及錯誤的航線地點。

報導中舉了一個例子：美國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77客機在飛經巴基斯坦上空時，明明飛機處於3萬2000英尺的巡航高度，飛航電腦卻一直警告機師「高度過低」。遭遇此事件的機師表示，因為他很清楚當時飛機正在高空飛行，知道這是電腦誤判，但如果這樣的警告訊息發生在機師正處理其他緊急狀況時，將會極度危險。

例如，如果客機出現引擎故障，機師正在努力監控維持飛行高度，出現錯誤的高度警告就非常危險。

另一個例子發生在今年8月的一架美國聯合航空班機，該機由印度新德里飛往美國紐澤西州紐華克機場的途中，在黑海海域開始收到錯誤的GPS訊號，在飛到大西洋上空時依舊無法修正GPS航道，必須使用其他導航系統進行修正，才能正確飛往紐華克機場。否則，如果依照錯誤的GPS訊號繼續飛行，該機將「降落」在美國東岸的海中。

飛行員接受的訓練使他們有能力判斷GPS訊號錯誤，利用其他導航方式正常飛行。到目前為止，美國聯邦航空總署（FAA）表示這些訊號故障還沒有造成重大的危險，但如果發生在飛行員專注排除其他故障時，這些假訊號、假警報將嚴重分散飛行員注意力，可能造成致命危險。

根據航空業界的消息人士，已經有民航機師在接收到錯誤的「高度過低」警告時，錯誤地在空中拉桿往上飛，雖然並未造成飛航事故。其他的狀況還有因為電腦誤判時間與位置，機師沒有收到該有的提醒通知。現在，機組員出發前會收到簡報，警示可能出現的假訊號問題。

而在去年9月，一架私人飛機因為收到錯誤的GPS訊號，幾乎誤闖進入伊朗空域，這種事件有可能造成軍方防空系統誤擊，成為可怕的空難。有波音787客機因為錯誤的訊號無法判讀正確高度，兩度放棄降落，進行重飛。今年稍早，愛沙尼亞的一處機場因為缺乏地面導航設施來應對GPS訊號失誤，一度暫停營運。

研究人員指出，過去半年來激增的假訊號，主要來自俄國、烏克蘭與以色列強力發射的電戰系統。而手持式的小型電戰系統，也可以造成小範圍的訊號失靈。這種小型干擾系統目前正廣泛在烏克蘭交戰的俄烏雙方使用。

航空界正在呼籲設立標準機制處理電戰假訊號造成的飛航問題，而不是只靠各航空公司內部的彙報與訓練。報導說，兩大客機生產商空中巴士與波音公司，也正遭到美國航空與聯合航空的請求，考慮是否給機師在飛行途中硬體手動重設GPS系統。

代表北美7.8萬名機師的工會組織ALPA飛安專家烏里貝在上週一場研討會中，呼籲產業界、主管機關與飛機製造商制定統一的處理機制，他說：「我們實在不想看到這種問題只能自行DIY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