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攻擊示意圖。路透社
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數位安全研究組織「公民實驗室」(Citizen Lab)發現,在全球有100多家偽裝成當地新聞媒體的網站,背後與一家中國公關公司有關,並努力宣傳親中內容,雖然這些假媒體網站的曝光率都很低,但仍可能放大這類宣傳用的資訊。
路透社報導,據公民實驗室7日發布的報告,這些宣傳內容出現在約30個國家的媒體網站上。這些網站上會有該國當地媒體報導的事件,但也有中國官媒的新聞,站上內容經常牽涉陰謀論,通常是關於美國或美國盟友的,例如稱是美國科學家外洩新冠肺炎(COVID-19)病毒,另外也有反駁對中國批評的文章。
一般而言,研究人員很少將這種操作與特定單位做連結。不過,公民實驗室表示,他們發現這宣傳活動始於2020年,可以追蹤到這些網站與一家中國深圳的公關公司「海賣雲享傳媒有限公司」有關。
公民實驗室是在南韓和義大利出現越來越多這些假媒體網站後,開始展開深入調查。此前,南韓國家情報院轄下的國家網路安全中心(NCSC)去年11月報告曾指出18個假媒體網站,當時就指這些網站與中國的海賣雲享傳媒公司有關。
公民實驗室舉例,有一個網站自稱《羅馬日報》(Roma Journal),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家義大利新聞媒體,主頁文章有義大利總理的政治挑戰、北義省分的熱氣球祭、新書出版資訊等,但主頁一隅有個「新聞稿」(press releases)欄目,點選後就能看見一連串中國官媒的文章,例如中國對全球經濟復甦的貢獻、中國如何推動科技創新等。
創立超過25年的義大利《頁報》(Il Foglio)指出,《羅馬日報》在義大利根本沒有合法註冊為媒體。路透社報導刊出後,《羅馬日報》網站已無法連上。
公民實驗室發現,這類假媒體網站上的文章,大部分來自一個名為「Times Newswire」的新聞稿推送服務。美國麥迪安網路安全公司(Mandiant)去年已發現,Times Newswire是針對美國受眾的中國宣傳行動主力之一。
公民實驗室研究人員菲塔雷利(Alberto Fittarelli)表示,雖然到目前為止,這類假媒體網站的曝光率都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由於這些網站快速增加,以及對當地語言用詞和閱讀習慣的適應性,當地媒體和目標受眾無意間放大這些宣傳言論的風險會增加」。
想要有影響力,就要掌控輿論世界各地掌握權勢的人、和一些政府都試圖操縱輿論,透過網路活動增加影響力的策略越來越多。專家指出,中國、俄羅斯、伊朗是這類「假新聞、真宣傳」行動的最大來源。
臉書母公司Meta去年11月報告稱,中國的影響行動已拓展到亞洲之外,是2020年以來這類風險狀況中最明顯的變化。
美國網路安全公司SentinelOne的中國專家凱瑞(Darota Cary)指出,這類網站流量低,但重要的是,資助這類宣傳活動的人顯然認為值得繼續做,所以這種假新聞網站可能仍會持續冒出來。
路透社詢問中國駐美大使館,中方發言人透過電郵回應:「把對中國友善的報導稱為『虛假資訊』,反中的報導就稱為『真實資訊』,是典型的偏見和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