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戲」認知作戰！法媒揭中國用AI假頻道散播親中反美論

據調查，YouTube自去年下半出現10多個親中反美的法語假頻道網絡，以AI生成的配音和照片為主，多有錯誤與垃圾內容。中國透過被稱為「皮影戲」的新型影響力作戰，企圖形塑國際輿論。

法國世界報（Le Monde）通過調查，於日前揭露YouTube出現法文假頻道網絡，對中國經濟、產業極盡讚揚，構成親中的影響力作戰。

例如擁有近5萬人訂閱的「蘇菲解密」（Sophie décrypte），該頻道有一支影片標題為「紅色警戒：中國重新定義經濟遊戲規則，導致美國衰落」，旁白以生硬的合成聲音說道：「我的朋友，你們擁有猜不到中國正在做什麼：他們決定和老舊的美元道別，而且以超級中國風格的方式進行，太驚人了」。

所謂的影片製作者透過12分鐘的內容，吹噓中國經濟策略、打擊美國，表示還使用美元和購買美債的國家都將沈淪。「蘇菲解密」也藉機吹噓中國科技製造技術，人工智慧（AI）的合成聲音說：「美國害怕中國的科技崛起」。

世界報在調查中發現，YouTube上有10多個類型的頻道，都用影片文章（video essay）的方式對法語觀眾行銷中國利益。頻道包括「連結世界」（Monde connecté）、「地緣經濟脈動」（Pulsations géoéconomiques）、「360 Vision視角」（360 Vision）、「最後一刻」（Dernière Minute）等，彼此之間也交叉宣傳增加流量。

其中擁有臉書粉絲專頁以及超過200萬觀看的「蘇菲解密」是其中翹楚，利用聳動縮圖和標題吸引觀眾，如「拜登簽下美國經濟的死刑判決」、「普丁讓西方顫抖」等。

有些頻道以誇大且前後不一的論述強調中國產業的優勢，有些則聚焦國際地緣政治議題，主要立場為親俄國和伊朗，將其塑造為巴勒斯坦的保護者，同時砲轟美國。

世界報發現，這些頻道大多都成立於去年下半年，不僅幾乎找不到製作方的聯繫方式，連蘇菲解密等的大頭照都是從網路上偷來的，使用的也都是合成聲音。

報導指出，根據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去年12月發表的報告指出，2022年中開始，YouTube出現異常龐大的英語頻道網絡，共有30個活躍頻道、4500多部傳播親中和反美言論的影片、73萬訂閱與1.2億次觀看。

調查發現，這類影片大多使用人工生成的用戶頭像或旁白，成為該研究所已知首個運用AI生成的聲音為影片文章進行配音的影響力作戰（influence operation），被稱為「皮影戲」（Shadow Play）。

而世界報記者發現的10多個頻道則是中國皮影戲的法語應聲蟲，鎖定法語觀眾。據世界報計算，在ASPI調查的同一時期，上述法語頻道共累積至少720萬次觀看，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皮影戲的影片內容英、法文版如出一轍：對美國的重複批評、對中國經濟實力的歌功頌德，並為盟友俄羅斯說話；但法語頻道會再更聚焦中東地緣政治。

影片品質則參差不齊，製作較用心的「蘇菲解密」有時甚至會被其他陰謀論者的頻道引用或轉發；但有些頻道則是不僅配音品質粗糙，連文法都會出現明顯錯誤；有的可以聽見為類似ChatGPT自動生成軟體，下指令時的聲音痕跡，還忘記處理。

在ASPI公布報告後，YouTube著手審查被提及的英語頻道，然而法語頻道卻沒被平台偵測到。

世界報也接洽YouTube，提供8個可疑的法文頻道，並請YouTube給予回覆。在示警後，平台註銷了其中7個頻道，但不願回答記者提問。

世界報分析，就目前資訊仍難得知幕後的操盤手，影片看來是由外包公司製作，聯繫方式無法追蹤到上游金主。

不過ASPI指出，這些頻道網絡與之前所知的認知戰等資訊行動不同，應非國家直接出手，幕後人士更可能是在某種程度上接受中共指導、資助或鼓勵而運作的商業人士。部分為了向政府表忠誠的愛國企業可能因此成為中國影響力作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