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立委陳培瑜、范雲、陳俊宇與人本教育基金會陪同受虐特教生家長舉行「默許虐待,就是罪行!不要再有下一個受傷的特教幼童」記者會。翻攝自人本教育基金會臉書
宜蘭縣某公立國小附設幼兒園設置學前特教班傳出虐待事件,家長1日在民進黨立委陳培瑜、范雲、陳俊宇及人本教育基金會陪同下召開記者會指出,上學期招聘代理幼教師沒有合格人員應聘,到三招時聘請無證照、無特教專業的林姓代理教師後,家長發現學童時常有傷口及瘀青,且開始有拒學、情緒不穩定現象;進一步了解後,發現林姓教師只因為學習未達標準、吃飯慢等狀況,就會對幼童施暴、體罰。他們痛批宜蘭縣教育處調查不完備,甚至認定林師「非屬情節重大」,應立刻重啟調查。
家長指出,林姓代理教師會因為學習未達標準、吃飯慢等狀況,就對幼童施暴、體罰,但即便特教幼童多人遭受多起暴力對待,宜蘭縣教育處的調查報告中,竟認定「非屬情節重大」。立委陳培瑜和人本基金會聯合發布新聞稿指出,林師強迫餵飯致傷,還綑綁、體罰一名A生。用餐時,照顧A生的林助理員暫離,A生吃得較慢,林師就粗暴地將A生嘴巴撐開強餵,造成A生臉部、頸部、胸部均有挫傷。林助理員回到教室後,試圖勸阻林師,但林師反而變本加厲,用束帶將A生雙手綁在椅子上繼續強餵,使原本沒有言語能力的A生,被嚇到邊哭邊尖叫喊爸爸。
強餵飯後,林師因不滿A生被嚇到吐出食物,又罰A生把腳撐在椅子上,雙手撐地做棒式。林助理員再勸阻,反而被林師趕開,林師辯稱是「上肢運動訓練」。林助理員急忙打電話告知A生家長,家長15分鐘後趕到學校,發現該班鎖門、拉起窗簾,A生家長只好拍門,林師開門後,家長看到A生還在被體罰,就這樣被罰超過15分鐘,遠超過一般幼兒能力可負荷的程度。然而面對家長質問,林師還反過來指責家長:「我是在教育你的小孩!」,並接著指責盡力保護A生的林助理員「越級陳報。」
除此之外,林師也多次對另一名B生體罰、施暴。該名有智能障礙的B生,也常被林師體罰。比如說用拉筋的疼痛,來要求B生學習從1數到50,B生被林師拉得邊痛邊哭邊數數。更有一次,B生在練習摺衣板教具,B生只是沒辦法在時間內完成,林師就用力扭他的手操作教具,之後還把B生大力拉起後撞倒在地,踢、踹、打B生,後又用拉筋處罰。
林師上任後,時常把相關職能治療當成體罰幼童的藉口,或故意讓幼童承受遠超過建議的過量運動。比如拉筋原本是協助腦性麻痺的孩子平衡肌肉張力,不會對其他障別的孩子進行。但林師就會用來讓孩子痛,處罰幼童學習較慢、吃飯較慢等情形。
家長也透露,其他幼童也受害:班上有腦性麻痺無法言語、行動的學童,在林師開始帶班後,身上時常出現傷口或瘀青;其中一位有表達能力問問題的學童表示林師會彈他額頭;還有其他學童被林師踢踹;用不讓學童午睡作為處罰手段;在冷氣房要學童把上衣脫掉,用讓學童很冷「來輔助練習穿衣服」,學童因身心障礙沒辦法穿上,一直冷著又害怕,讓學童被嚇到尿褲子、以坳折學童的手,作為處罰或教學的方式。
人本教育基金會指出,宜蘭縣政府在調查處理上有違失情形,竟然沒有把上述其他學童受害情形納入調查範圍,也沒有將這些情形詢問其他學童家長或助理員,更沒有邀請該班唯一一位能夠口語表達的孩子接受訪談。且林師對多位特教學童多次施暴,顯示林師幼教能力低落,且嚴重違背教師倫理。只因為特教幼童學習較慢就推倒踢踹施暴,也是社會不能容忍的行為。這些都直指林師不適合擔任教保人員。但在這個事件中,宜蘭縣教育處的調查卻認定林師的行為「非屬情節重大」,將給予較輕的罰鍰,也不會解聘,更不會使其終身不得任教。
人本教育基金會嚴正要求宜蘭縣教育處,對本案重啟調查,釐清漏未調查的林師其他行為。而林師教學能力低落,對多位幼童恣意施暴,應認為情節重大,未來也不應再讓林師擔任教育人員;同時呼籲教育部應當建立教育人員專業倫理相關規範,並使其成為教育人員不適任機制的具體判斷基準。修法使受害者在程序中具當事人地位,有提起再救濟的權利。另外,不能因為三招就進用不具專業能力的人員,遇到缺乏人才時,主管機關要盡力給予協助。
中華民國全國特殊教育學校家長協會直言,在面對各種特殊學生的生、心理需求之表達,如果教師本身專業度不足往往就會有本次的憾事發生。林姓代理教師毫無專業知能、專業倫理、恣意施暴幼童,情節重大顯不適任教職;校方未盡監督管理難辭其咎,主管機關漠視、犧牲身障學生受教權益,於該校設置學前特殊教育班,未能協助該校聘任合格特殊教育幼教專業教師,完全喪失特殊教育學生早期療育之功能。
立委陳培瑜則表示,目前實務運作上,對於第一線教育人員不適任行為並無具體的判斷標準,導致憾事發生時,往往流於個案認定,期望教育部能夠制定教育人員專業倫理的相關規範,讓第一線教育人員知道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此外,本案代理教師不具特教、幼教專業之情形,早已為教師不當管教埋下隱憂,期望教育部以及各地方政府檢討相關規範,對於相關應聘人員提供足夠的增能或培訓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