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虹安辦公室前公關主任「公衛文」王郁文不認罪,怒嗆承辦高虹安案的檢察官盧慧珊。侯柏青攝
台北地院開審新竹市長高虹安助理費案,今傳喚台大13妹、有「公衛文」和「水母」封號的王郁文到庭,詎料王郁文拒絕認罪,反跟著高虹安腳步猛打自己偵訊光碟「消失的16分鐘」。她在法庭獨白10分鐘,砲轟承辦檢察官曾告知「上頭指示起訴高虹安和助理」,講到情緒激動處更直接開撕,「當天中斷錄影的就是檢察官盧慧珊,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台北地檢署去年起訴這起貪污案,除了高虹安和王郁文以外,其他3名助理、綽號「小兔」的前辦公室行政主任黃惠玟、前辦公室主任陳奐宇及前法務主任陳昱愷3人全都加入「認罪組」,獲檢方建請緩刑。
高虹安去年底來北院開庭時就不斷質疑「消失的16分鐘」(編按:2023年4/14的王郁文開庭偵訊光碟因中斷休息16分鐘),北院今天二度傳喚王郁文,她在王牌律師王俊棠(前檢肅黑金專組檢察官、司法官班48期結業)、葉志飛(前檢肅黑金專組檢察官,司法官班39期)陪同下應訊,她看起來有備而來,開庭後立刻窮追猛打此事。
王郁文開庭後,趁法官詢問意見的機會主動起身,直接向法官要了「10分鐘」。
她緩緩地說,「我要談的是『消失的16分鐘』,這對我而言為什麼很重要?其實從一開始偵查到正式起訴,我很能理解檢察官辦案辛苦,但錄音錄影卻消失16分鐘,我現在只要求10分鐘就好….」
王郁文表示,檢察官偵查過程一直表現得很體諒他們這些小助理,開庭時沒有苛責他們,也承認她是真助理,確認她不是人頭,也承認她有加班的事實。老實說,檢察官看到他們的LINE對話,還曾經在開庭時告訴她說,「水母(王郁文綽號),我看過你們的LINE對話,我知道你是一個任勞任怨的人,不會在別人背後說別人壞話,我知道發生這些事情你很難受,檢察官都知道。」
鑑於這些說法,她一直相信檢察官會做出正確判斷,給他們公正處分,像她聲請返還手機,檢察官也同意了,她非常感謝。不過,4/12第3次偵查當天,那天,她感受到的是,沒有新事證,也沒有新問題,檢察官明知她是真助理,她也真的有加班,但還是一直問她「要不要認罪?」
她不懂,她又不是公務員,拿薪水、加班費,到底犯了什麼法?又要認什麼罪?這次偵訊過程中來來回回重複了3小時。她的辯護律師(葉志飛)跳出來,要幫她釐清癥結點,檢察官問說要不要中斷錄影,律師說沒關係。檢察官則當庭告訴他們說,「起訴書已經寫好了,其他3人都認罪,就剩你,你認罪,我們可以幫你拿到緩刑!」
那時,她的辯護律師半無奈半賭氣地說,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起訴了,那,這是上面的意思嗎?檢察官當場理直氣壯地回答,「對,上面指示一定要起訴高虹安,一定要起訴你們這些助理。」
王郁文說,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句話。她沒想過台灣的司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居然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就因為高虹安,要把所有的助理都扯進去。似乎她提出什麼證據,她有沒有加班都不重要。
檢察官代表國家司法正義,居然這樣對付手無寸鐵的我們。「台灣司法有公平正義嗎?我回家想了一個禮拜,每天都睡不著,如果認罪,就算是求了個緩刑,但如果認罪了,可能就代表我心中已經不相信台灣的司法了。」
她語畢,眼光直直落向坐在被告席對面的公訴組檢察官(此案的公訴檢察官為廖彥鈞、李明哲、盧慧珊),她直嗆,「當天中斷錄影的是檢察官盧慧珊,我想知道你那天為什麼會這樣說?」
「公衛文」槓上高虹安案承辦檢察官盧慧珊,聲稱開庭中斷錄影時,委任律師葉志飛(左藍衣者)也在場。侯柏青攝
王郁文說,她事後想調閱這16分鐘的開庭錄音錄影檔,但檢察官說消失了,因為當初是中斷錄影。不過檢察官說已經消失了,相信檢察官說消失就消失了,她衷心希望這16分鐘「不是被剪掉的」。當天也在場的委任律師葉志飛則接力表示,檢察官盧慧珊當天中斷錄音錄影一事,他也完全不知情。
不過,辯方雖然想聲請勘驗這16分鐘錄音錄影,但實際上根本因為(休庭)中斷錄影而無法勘驗。因此,辯方今天也當庭自動捨棄這份光碟勘驗,同意以記載的筆錄為準。
王郁文兩度出庭都力挺高虹安,她也當庭聲請傳喚「小兔」黃惠玟和高虹安作證,北院預定3/6再次開庭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