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入侵／直接辱罵講者、放中國國歌擾亂活動，美國大學裡的中國「小戰狼」正崛起

海外的中國「小戰狼」近來受到矚目。（圖片來源／左為免費圖庫 pxfuel、右為 Zeng Liansong, CC Licensed）

中國「小戰狼」干擾校園演說

美國布蘭迪斯大學（Brandeis University）近日就發生「小戰狼」干擾校園演說的事件。布蘭迪斯大學是全美前 50 名的頂尖大學。

根據《美國之音》報導，該所大學於 11 月 13 日進行一場由學生主辦的視訊研討會，該場研討會邀請了 5 位來自學術界和法律界的專家，討論主題為「文化滅絕：中國新疆的維吾爾政策」。

當維吾爾運動人士阿薩特（Rayhan Asat）在台上演講時，她電腦螢幕突然遭駭客攻陷，導致她的演講 PPT（投影片）被塗上無禮言論。現在回想起來，阿薩特仍感到相當沮喪：「太可怕了！」她表示自己試著不去看螢幕，因為上面全是被圈圈點點的大字。

Over the past few years I've given dozens of seminars on this topic and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ve been disrupted this way. It's telling that the most offensive disruption was directed at a Uyghur (discussing internat'l law implications and her falsely incarcerated brother) pic.twitter.com/WOXt4kdFVP

— James Millward 米華健 (@JimMillward) November 15, 2020

投影片畫面呈現紅綠相間的字眼：「虛偽」、「全是假的」、「謝謝你兩個小時的屁話、謊言」。

阿薩特有個創業家弟弟伊克帕，伊克帕曾於 2016 年代表中國赴美參加美國國務院舉辦的領導力培訓項目，卻在結訓返回新疆後失聯。後來阿薩特才曉得，弟弟被中共以「煽動民族間的仇恨」名義判刑 15 年。自此，阿薩特四處為失聯的弟弟發聲。

除此之外，阿薩特的另一個身分是國際訴訟律師，她平時會在華盛頓特區處理反貪污與國際調查案件。

米華健（James Millward）在演講當下目擊阿薩特「被霸凌」，表示自己過去幾年已就該題目進行了數十次演講，「這是我第一次遭遇這樣的騷擾」。米華健是位專精新疆問題的學者，也是喬治城大學的歷史系教授。

米華健回憶道，因當天是線上研討會，甚至出現講者演講時，有與會人士播放中國國歌的現象。不過，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阿薩特所受到的「線上即時評語」，他推測當時應該是有人使用連線軟體 Zoom 的書寫功能，讓阿薩特的投影片出現辱罵字眼。

中國「小戰狼」背後，可能有組織運作

早在該場研討會舉行前，布蘭迪斯大學的校長室與學校的多間辦公室，就陸續收到雪片般飛來的信件。這些都是中國學生的抗議信，而鼓勵中國學生發信的，就是由中國學生組成的海外同鄉會「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CSSA）。

CSSA 曾在微信發表聲明，指出光是研討會的題目就是「非常嚴重的措辭」，還稱此是「對中國片面的、帶有批判性的學術活動」，將「讓中國學生群體感到不安全」，於是他們提供一份抗議電郵的範例，號召中國留學生致信學校管理層取消該起活動。

有位同是布蘭迪斯大學的中國學生接受《美國之音》採訪，他認為研討會上的騷擾事件，有 80% 的機率是中國學生做的，因為他在許多微信群組裡，看到相關的抗議電郵範例文字：「兄弟們去 zoom 衝了他」、「如果如期舉行就衝了他」。

儘管目前沒能找出擾亂研討會的原兇，但該位中國學生表示，自己實在想不透，別國學生到底有何理由要駭進該場研討會。

所幸，研討會進行到 Q&A 階段，也有中國學生對被騷擾的講者阿薩特表示歉意，並有中國學生在 Twitter 上留言、為她打氣。為此感到欣慰的阿薩特表示：「我希望受到過西方教育的中國學生能夠跟我們站在一起，而不是成為我們的敵人。」

這不是第一起中國「小戰狼」擾亂海外活動的例子，今年 2 月，維族運動人士突多什（Rukiye Turdush）接受加拿大麥克馬斯特大學邀請，到該校發表新疆「再教育營」相關演講時，也受到中國留學生強烈抗議。

早於 2018 年，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就發表一份由 32 位學者聯名撰寫的報告，該報告稱中國使領館通過非官方的 CSSA，阻止西方校園內，被中國官方視為敏感的活動；此外，CSSA 還充當監督中國學生的管道，且會對學生的家庭成員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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